女儿,她从未想过放弃这层身份,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荣光,不过,是照亮她还是灼烧她,皆看她自己运转。
她忽然感到通透,心境开畅,目光不经意地落向席间。
郑宣玉眼尖,顺着冯徽宜的视线看去,一抹明亮的黄映入眼中。
正是曹令溪。
只见她静坐席间,安然不动。
郑宣玉心下了然:曹令溪不善丹青,断不会自讨没趣。倒是谨慎!不过,没把握的事,她会如何应对?
郑宣玉很好奇,当然,她也清楚好奇之人不止自己。
她不介意做个顺水人情,这是她擅长的。
“曹姑娘投壶了得,着实让人叹为观止!”郑宣玉摇扇悠悠道,“既是姑娘提议以笔会友,切磋画艺,想来丹青技艺定不逊投壶。何不妨让我等开开眼界?”
曹令溪嘴角一僵,笑容的凝固转瞬化开。
“郡主过誉了。”她谦虚道,“诸位皆是名家风范,笔精墨妙,我不过略懂皮毛,实在不敢班门弄斧,贻笑大方。”
她的圆融推辞在她的意料之中。
“曹姑娘此言差矣!”郑宣玉笑吟吟道,“切磋罢了,意在会友,姑娘何必妄自菲薄?”
调侃的语气下,态度不容婉拒。
曹令溪自知躲不过去,不再推辞,硬着头皮走向画案。
郑宣玉的指腹摩挲着玛瑙杯壁,浑然不觉两只蝴蝶嬉戏飞舞。
她饶有兴致地观望,只见曹令溪思量片晌,执笔落下,专注的眼神从容不迫。
与旁人炫弄画技不同,曹令溪在香燃尽前,只画了一株平平无奇的芙蕖,与一众丹青妙手相比,实在过于寡味。
众人的目光有鄙夷,有讥诮,还有不以为意的傲慢。
曹令溪置若罔闻。
“郡主,可否借用杯中酒?”她不卑不亢地朝郑宣玉问道。
郑宣玉扬手:“拿去。”
此举恰巧落在冯徽宜的余光里,她正品鉴他人画作,唇畔微微扬起。
在郑宣玉好奇的目光下,曹令溪将杯中蜜酒泼向画中芙蕖。俄顷,一只蝴蝶翩跹而来,在画前飞旋几圈后,停在芙蕖之上。
众人惊叹。
蝴蝶入画,当真是跃然纸上,活灵活现。
郑宣玉被她的巧思折服,原以为是芙蕖为画,想不到,只是个幌子!
“曹姑娘的画功比投壶还要高超,真可谓是精妙绝伦!”
曹令溪莞尔:“雕虫小技,郡主谬赞了。”
众人目光皆被她吸引,神色各异。有人为之叹服,有人嗤之以鼻,还有神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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